九言九言

不写了 逃跑)

【露中】过来人

过来人





-有涉及到伊利亚  

-国设 

-与三次无关  

短慎渣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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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起头。 


檐角斜挑琉璃瓦,绿树掩映。 雨落得着急,被怂恿着顺着古祠旧庙红砖黛瓦的迂回纹路滑到青石板凹凸的台阶上。


伊万拉回被人流挤得东倒西歪的王耀,堪堪揪了肩头一角,凭借身高优势从珀色的瞳孔里拓出一副好景致,也不可惜被他人的雨伞淋了半个肩膀。


 “抱歉,我以为今天人会少些。可是我忘了学生都放假了。” 


“呼没事,小耀家一直很热闹呐~” 高大的战斗民族把人环在怀里免得再被冲散。怀里的人轻咳几声,发现某只熊只当是耳边风,老年人挑了眉顺势扯住白围巾,道貌岸然端了淡定的架子:“我们去写祈愿符吧,也到年关了。你在桌子那儿等我。” 熊悻悻收回爪子放走刚到手的豆腐,收了伞杵在廊下。


鬼使神差地回过头看到庙宇对面掉光了叶子的银杏被雨幕遮掩得模糊,而坐在枝桠上的人的一举一动却都清晰地投在视网膜上传入脑中。 


他的一条腿屈起,另一条腿散漫地晃来晃去,他的手里端着茶壶,珀色的瞳眸直勾勾地朝自己而来,对上自己的目光后,意味不明的笑漾开了。 


呼之欲出的字眼卡在了布拉金斯基先生的唇齿间。



一瞬间天色亮了起来,雨幕被掀起伴随着人潮突兀的消散不见,静悄悄地只听见那人下树的声音。 


不等伊万开口,他先发话了:“还真是不太一样,可是,真像啊。”糅合阳光般温暖的笑意让伊万觉得熟悉。


“是小耀吗?” 


他点头,又摇头:“算,也不算。或许他不认识我了,倒是可惜了我还记着他。你也一定忘了吧。” 稍宽的袖子敷衍性地在石凳上撩了几下,上了茶。 “不用怀疑我了,没有那个必要。”他将散在胸前的长发捋到肩后,和王耀一模一样的面容彻底噎住了多疑人的话头。 



“三盏茶的功夫要不了多久,且听我说便是了。” 阳光晒得人慵懒简直不像是三九寒天,磨了松烟搁了镇纸,那个像极了王耀的人描起工笔,画的似乎就是眼前人。 




伊万仍旧笑得一脸天真,舍不得对这人板脸,心里却很着急,他很担心王耀,却对看着这里的人画画感到心安,好像这真的就是王耀一般,可他装扮古朴,和去殿内拿祈愿符的王耀不尽相同,并且这里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庙宇也看起来相对破旧,如同回到了很久以前,不知道什么年代的这里。 




“如你所猜,这是他的回忆。”他未搁笔也没有抬头,“也是我无时无刻不在经历的事情。”




 “你还记得以前一直来这里吗?那时候我还告诉你,这里是读书人都要来的地方,这里祭拜我们的圣人。” 他掭了些墨,“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啊。从这么小小的一只,可以抱在怀里揉扁搓圆,还冲我笑。”衣纹笔架在食指中指间,他隔空比了个大小,神色幸福得让伊万都弯了眼角,可惜他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盯了伊万好一会儿,他又埋下头勾勒自己的画,嘴里嘀嘀咕咕。 他语速不快甚至说得上缓,伊万却插不上任何一句话,他看向其他任何可以看的地方。 所在的庭院边是湖,湖水很清澈,里面还有锦鲤。 




“后来你来的渐少,我也多事在身无暇顾及,再好好看你时你都是青年了,身着军装一身浩然正气。我这才想起来,你不单单是布拉金斯基啊。” 




“万尼亚真的一点都不记得。这真的是小耀和万尼亚之间发生的事吗?” 伊万端了茶一饮而尽,已有些凉了。 



那个人有些惊讶话语脱口而出:“我以为我会教你品茶的。” 



伊万愣了一下,随即对上琥珀般的眸子,无辜坦白,“万尼亚更喜欢和小耀一起喝酒哦~”



 “好吧。可惜今天没有哦。”掩了惊讶,他笑得更欢了,和阳光一起遣散了冬日清冷祠院的萧索。 他的笔法很熟练,且耐心认真,谈话间一幅简单的工笔画已经有了大致的样子,主人站起背过身去,小心地铺陈在冬日的暖阳中。



 多像啊,可是就是不一样啊。他端详了刚未完成的画,如鲠在喉,咂咂嘴,茶的回甘还未出来,苦苦的。想留,也留不住啊。



 “我还记得,你会给我从你那里带白玉来。”他拢了拢衣袍朝魁星阁走了,就在对岸,过了一条小径就到了刚才所见的宝塔状顶的阁楼。



伊万跟在他的身后,看着前面的人的背影,和整个阁楼融合在一起,就像墨一样在水里晕染开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他隐隐猜到了,这个王耀口中的人是谁。 


阁楼里很昏暗,透进来的阳光显得浑浊而老旧。年代久远的木质板发出吱呀吱呀嘶哑的抱怨,楼梯倒是还算宽敞。




 “就在这里。”他回过头喊住布拉金斯基,“你还记得吗?”尾音上扬,是藏也藏不住的惊喜。柜子对他来说有些高,使他不得不踮起脚尖从上面拿东西下来。棕色烫金的匣子,落了些灰,掀了盖子便看到里面垫在布帛上的白玉,温润如翩翩君子,衬着捧着它的人。 



伊万实在太想说“万尼亚记得哦,万尼亚带了很多给小耀。”可最后还是抱歉的摇了摇头。




 “从昆仑龙脉,延伸的余脉······” 他抬起头,眼底更是明亮澄澈,想絮絮叨叨些有的没的,只是看了来人摇头的动作,又将话头憋回去,嚼嚼烂,合着一同憋回去的眼泪往肚里咽。




他佯装不出今天初见伊万·布拉金斯基的云淡风轻了。 他看着伊万·布拉金斯基就委屈,尽管他没什么可委屈的。 




他看着伊万·布拉金斯基就有很多话,可是正因为他是伊万·布拉金斯基,他能说什么呢?



 他让自己的神色摆得尽量好看些,领着伊万回到了庭院。伊万看着他取回工笔画,细细收好,又给两人斟了茶。



 “这是真实发生在小耀身上的事吧?” 




“没错,而且对这个人,这些事,很介怀。因此才有了我。可是春天总要来的,人总要走的,不是自己的哪里留得住呢。” 



阳光一如既往的温暖,位置似乎根本没有改变,鸟啼声和树影婆娑的节奏永远千篇一律。



 他眯起眼睛向后稍仰了身子盯着伊万,而后直起身坐得庄重。双手捧起眼前的青瓷茶杯送到唇边,杯沿微微倾斜出了一个只够上唇轻抿的角度,而后便放回石桌上。 




“我说完了。很抱歉打扰到你。赶快回到先前的廊下吧。” 



“小耀是不是还有没说完的事情?才两杯茶的呐。”



 微笑又漾回了唇角,“不说了,我怕我在那儿等得着急。反正,也不那么重要。” 




“虽然万尼亚完全不知道这些,但是还是谢谢这里的小耀告诉我。” 




“行了,转身便能回去了。” 他看着伊万转过身去,瞪大了眼睛。魁梧的东斯拉夫人的身材刻在他的眼底。 




多像啊,可惜不是。 




“呐再见。” 毫无波澜的空间起风了。



檐角的青铜铃声被风卷走了声响。 伊万不知道距自己百来步远的人攥着白玉,脸上的表情孩子似的又哭又笑。他拢了拢衣袍,不再看他而是把目光转向了每个寺庙都会有的,挂在大殿屋檐的青铜铃。 



天下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四者难并。



他抬起头。 





雨声,钟声,喧闹声一瞬间灌满了伊万的耳朵和脑子,令他不胜其扰。



他看到王耀从殿内跑了出来,手里甩着两张祈愿符。 再次看到属于自己的,熟悉的王耀,伊万一瞬间感觉恍如隔世,无法控制自己的双手搂住王耀,心跳沉重地敲打在胸口,有些喘不过气。 



半晌,他放开不知所措早已红了脸的王耀,仔仔细细地盯住他的眼睛:“小耀好慢的呐~” 



“怎么了呀你,突然就这样,这里人这么多!好了好了,快点写祝福吧。”王耀让自己看起来很淡定,转头从包里拿笔,可从伊万的角度来看他简直要把头塞进包里了,耳朵尖泛红,一瞬间让他萌得冒花。 



伊万迟迟落不下笔,便凑了脑袋偷看王耀的,谁料王耀嬉笑着捂住了自己的祈愿符,说什么“被人看到就不灵了”。偷鸡不成,伊万就在他的脸颊旁偷了个香,被王耀反手狠狠揍了一拳,也嚷嚷地心甘情愿。


 “快写,写完我们就回去啦。” 



回哪里去?小耀他要回哪里去难道还是刚才的小耀吗? 



“小耀还是要回到那里吗!” 




“哪儿啊?我说赶紧写完回家。”伊万瞬间腾起的没由来的紧张和怒意让王耀吓了一跳。



 “啊,是万尼亚听错了呐。”某熊注意到自己在小耀面前没控制好,立刻给了个无辜的笑颜。 



闹腾完了某熊就开始老老实实写了,王耀在旁边看着他的侧脸,伊万认真得像个小学生学写字儿。 


事实上现在王耀的心里很轻松,他刚刚感觉自己心里很大一部分沉重的事物被甩下了。啊当然不是因为蠢熊的怒吼。



 没错,他也目睹了一切。只是现在,他只希望能和伊万好好的,无论是他们自己,还是国家。这无法改变。只是,他再不想看一遍自己曾经的样子,也再不想经历一次这样的事情。 




这里是伊利亚·布拉金斯基和自己最后一次见面的地方。 



时间会抚平一切。



 “万尼亚写好啦!让万尼亚把它挂到最高的地方去吧!”完成任务的某熊把王耀从自己的万千思绪中抽离回来。他把自己的祈愿符递给伊万,看着战斗民族再次凭借身高优势如愿把他俩的祈愿符挂在小树的最高处,撇撇嘴。 



伊万重新搂好王耀,就像来时那样。



走出廊下,两个人都忍不住望向对面掉光了叶子的银杏树。 树干光秃秃的,枝桠上什么也没有。 



雨依然落得着急,被怂恿着顺着古祠旧庙红砖黛瓦的迂回纹路滑到青石板凹凸的台阶上。 


檐角斜挑琉璃瓦,绿树掩映。 



他们抬起头。




愿现世安稳。

пусть земных спокойно


「我还欠你一盏茶,留待作过来人放下曾经所念的祝愿。」



FIN




感谢看到这里「鞠躬」

诶嘿!

其实这个是班团活动去文庙突然冒出来的。

事实上思路很混乱

好了别打我了「捂脸」

不对的地方戳我哦



文/九言九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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